研究咨询报告及摘要
冯绍雷教授向上海市决策咨询委提供重要咨询报告
4月下旬,冯绍雷教授参加上海市委代表团,前往埃及、罗马尼亚、保加利亚考察对外经贸合作区建设,并向上海市决策咨询委员会提交题为《“地中海计划”和中国外交的机遇》的咨询报告,并于5月29日刊登在2008年第5期上海市委专报上,受到政治局、上海市委和主管部门的高度重视,上海市委书记俞正声作出了重要批示。
杨成副主任向中联部提交决策咨询报告
2008年2月,俄罗斯研究中心副主任杨成应邀参与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六局组织的“普京时代”研究课题组,并提交了题为“普京时代的俄罗斯经济及其发展走向”、“普京时代的俄罗斯外交及其走向”的决策咨询报告,并被吸纳进总报告呈送中央。
主要内容摘要如下:
一、普京时代俄罗斯经济的主要特征:一是经济持续高速增长,远超过世界经济的总体发展速度;二是国家财阀取代商业寡头,国家重新主导国民经济命脉;三是经济结构加速调整,增长动力从外需为主过渡到内需为主;四是俄经济的社会导向性日益突出;五是俄融入世界经济体系的程度逐渐提高。
二、纵观普京任期,其经济理念的主要特点包括:第一,发展经济是普京“强国富民”战略目标的重要组成部分。第二,竞争力是普京经济理念的核心内容。第三,从自由主义的制度转型到新国家主义的制度回归是普京经济理念的关键支柱。
三、普京经济模式是一种特殊的宪政自由主义经济模式。俄转型以来经济体制改革大致可分为两种模式,一是自下而上,二是自上而下,依赖政府的角色。一般认为,普京的经济政策与叶利钦的经济政策中间存在着一条分水岭,即叶利钦从根本上动摇国家在经济中的作用,而普京则在经济上强化国家主义;普京总统领导下的俄罗斯体制转型越来越多地表现出与早年自由主义体制路径切入相异的方向。实际上2003年前俄主要采取第一种模式,依靠科技创新和私人领域。2003年后,以“尤科斯”事件为标志,俄加大了政府对能源等战略行业的控制力度,但并未完全排除了第一种模式,而是一种在自由经济理念和宪政框架内形成的、强调法治与秩序、国家由上到下控制占主导的混合经济模式,符合现阶段俄的发展需求。
四、影响俄未来经济发展的主要因素包括:第一,90年代中期以来形成的原材料出口型经济的演变;第二,俄经济发展的累积因素的周期性作用,如居民个人储蓄(5-7年),各种基金(10-12年),各领域的基本技术(15-20年)。第三,人口问题,包括老龄化和劳动力减少的同时发展。第四,资源问题,部分资源到下一个十年的中期可能就会消耗掉。第五,外部世界的挑战。俄的发展不是孤立的,而是作为整个国际体系的局部在发展。全球能否保持稳定,老牌强国和新兴国家的力量分派如何,后苏联空间的局势演变,经济全球化与一体化的进展等等。
五、总的看,俄经济今后维持目前的增长不会有问题,在2010年实现GDP比2000年翻番的目标也会实现,实现经济大国向经济强国转变的基本数量规模也会很快达到,但实现经济强国所必须具备的经济结构协调和社会经济持续稳定发展的条件还需要时间,经济质量难以在短期内提升,社会经济协调持续发展的制约因素可能增强,甚至有可能产生一定风险。
六、普京的强势外交战略主要服从于国家发展战略,尽量淡化意识形态色彩,在有所重点突破的同时把民族利益与外交挂钩,强调内部因素的至高无上性,基本战略目标的选定以是否有利于俄国家利益的实际需要、是否有利于维护和巩固俄的大国地位、是否有利于俄的重新崛起为标准。其主要特征包括:以国家利益为核心;以现实主义为基础;以均势平衡为重点;以确保大国地位为支柱;以重新崛起为前提。
七、普京任内俄罗斯外交政策的调整及走势的主要脉络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在外交思想上体现了由欧洲-大西洋主义向融合国内主要思潮并有选择有侧重的运用于外交领域的转变;二是外交哲学出现由被动到主动、由韬光守拙到“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转变;三是外交布局由只重视局部和热点问题向全方位外交的转变;四是由盲目的追求大国地位向突出国内因素,注重地缘政治和地缘经济利益的转变;五是由忽视外交资源到充分挖掘和利用外交资源的转变。
八、俄罗斯实力的增强及其夸张性的外交展示,对国际关系产生巨大牵动,日益成为国际格局和大国关系变迁极为重要的牵动因素。第一,在国际战略格局问题上,俄及其他新兴大国的快速发展,尤其是俄的重新崛起,正在改变美国一超独霸、国际战略力量对比严重失衡的危险局面。国际政治经济秩序由此进入新一轮重大调整,世界多极化进程因此而加速发展。第二,在大国关系问题上,俄的关键作用日益突出。第三,在地区热点问题上,俄成为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第四,在能源安全问题上,俄的地位和作用不断提高。
九、重新崛起中的俄罗斯外交日益张扬,而外部势力对俄的崛起疑虑很深,俄外交今后将面临更多挑战。第一、俄美矛盾和冲突可能加剧。俄美间“遏制与反遏制”、“崛起与反崛起”的争斗可能加剧,双方互为主要战略对手的局面正在形成。俄美虽存在有限的合作空间,但矛盾和冲突已逐渐上升为主导面,发展前景的不稳定性和不确定性已成为当前俄美关系的基本特征,存在进入冲突多发期的危险。第二、俄竭力维护的独联体势力范围不会太平。随着俄综合国力的增强、维护传统势力范围努力的增大,以及美西方遏俄力度的加大、部分独联体国家对俄反弹增多,俄与西方在后苏联空间“挤压反挤压”的博弈可能进一步加剧,俄与部分独联体国家“控制与反控制”的斗争可能会有新的发展,甚至可能引发更多的冲突。第三,新欧洲有可能与独联体一起成为俄美、俄欧争夺的主要战场。俄欧围绕控制中东欧的争斗可能进一步加剧。第四,俄参与国际事务的姿态可能更为强硬。由于俄与西方的国际理念、国家利益差异极大,未来的国际事务可能因俄的高调介入而冲突增多,俄与西方国家在地区热点问题上的争吵可能更趋激烈。